家里的餐桌上,刚铺好格子布,你拆蛋糕盒的动作轻得像在拆信封。
双拼的奶油在灯光下泛着光,中间真的有道浅浅的线,像一条温柔的界河。
你切第一刀时特意往巧克力那边偏了偏,给我留的芒果块大了半圈,刀叉碰到盘底的脆响里,藏着一点没说出口的偏心。
我叉起芒果的那块往你嘴边送,果肉的甜混着奶油的香漫开来时,你眼睛亮了亮,像被点燃的小灯笼。
“其实……”你嚼着蛋糕含糊不清地说,指尖在巧克力那边划了划,“这个也没那么苦,像你煮的咖啡,加了奶就刚好。”
我突然想起你咖啡杯底的糖——每次我煮咖啡,你都偷偷往自己杯里多放半勺,怕我嫌甜,却在我问“苦不苦”时,笑着说“刚好”。
吃到一半,你突然把自己盘里的巧克力块,全推给我:“你尝尝这个,带点酒心的。”
可可的微苦裹着一点朗姆酒的暖,在舌尖漫开时,我看见你正把我盘里剩下的芒果块,往自己盘里挪,嘴角沾着一点黄澄澄的奶油,像一只偷吃到蜜的熊。
“哎,”我用纸巾替你擦嘴角,指尖蹭过你下巴的胡茬,扎得有点痒,“不是说好了各吃各的?”
你捉住我的手腕,往自己嘴边送,用牙齿轻轻咬了咬我的指尖,奶油的甜混着你的温度传过来:
“你的甜,分我点;我的苦,也让你尝尝——这样才算一起过日子,对吧?”
窗外的月光爬上桌角,蛋糕渐渐见了底。
你突然指着盘里剩下的小块笑:“你看这最后一点,巧克力和芒果混在一起了,像不像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