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办公室窗外也有一棵,春天会落满白花。”
“那篇《老槐》,”我盯着你衬衫口袋里露出的报纸角,“你是不是写了字?”
你手里的咖啡杯差点脱手。
“你看到了?”你眼里的惊讶像投入湖面的石子,荡开一圈圈涟漪,“我以为没人会注意……那行字太轻了。”
面包店的烤炉“叮”地响了一声,新一批牛角包出炉,麦香混着黄油的甜漫过来,就像那个上周四的清晨。
那天,我来晚了五分钟,小桌被一对情侣占了,只好坐在靠墙的位置。
你推门进来时,小桌刚好空出来,你却径直走到我对面坐下,把刚买的热牛奶推给我:
“看你在发抖,暖暖手。”
我当时以为你认错人了,红着脸说了声谢谢,牛奶却没敢碰。
直到你翻开报纸,指着民生版的宠物救助站新闻说,“这家我去过,里面的金毛很温顺”,
我才发现,你早就知道我每天会在民生版找宠物新闻——
因为我总在流浪猫救助的报道旁,画个小小的猫爪。
“你画的猫爪很可爱,”你忽然笑了,眼角的纹路里盛着晨光,“有次报道里说有只三花猫受伤了,你画的猫爪旁边,还点了三个小点,像在掉眼泪。”
眼泪毫无预兆地翻涌……
那天,我确实哭了,蹲在面包店门口给救助站打了电话,回来时发现你已经走了。
桌上留着张便签,写着“三花猫已被收养,在幸福小区3栋”,字迹和报纸上的那行“春天会落满白花”一模一样。
“我以为你是偶然坐在那里,”我抹了把眼泪,面包的麦香突然变得很稠,“原来你……”
“我注意你很久了,”你打断我,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从你第一天来买‘生菜在下’的三明治开始。那天你蹲在门口喂流浪猫,三明治掰了一半给它,自己只吃了生菜叶。”
那都是那年两个月前的事了。
早春的风还带着凉意,我蹲在面包店台阶上,看着橘猫小口啃三明治,你站在玻璃门后,手里拎着公文包,却迟迟没进来。
等我推门时,你突然往旁边退了半步,说“风大,你先进”,那时我只闻到你身上淡淡的墨水味,没看清你的脸。
“老板说,”穿条纹围裙的老板把两盒三明治放在柜台上,笑着朝我们眨眨眼,“你们俩的三明治,生菜和番茄总像商量好的,一个在下一个在上,拼起来刚好是完整的。”
我低头看向柜台上的三明治。
我的那盒,生菜牢牢垫在吐司底,番茄被小心地放在火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