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脸涨得通红,抓起另一个木夹开始固定布料,金属夹子碰撞声格外刺耳。
那些争吵的话语,尖锐得像冬日的寒风,刺伤彼此,也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冰冷。
晾晒区在顶楼露天阳台,梅雨季节的风裹着潮气。
晾晒布料时,我和苏夏的争执更是激烈,我们互不相让,为了那半米晾衣绳争得面红耳赤。
苏夏抱着湿漉漉的布料冲出去,发现晾衣绳只剩半米空位。
她刚把夹子卡上,我的布就挤了过来,深蓝与浅蓝的布料在风中轻轻擦碰。
“别靠这么近!”苏夏拽住自己的作品,“你的布还在滴水,会把我的染花!”
我气呼呼地指责苏夏,她也毫不示弱地反驳我,仿佛我们之间隔着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明明是你的布更滴水!” 我不甘示弱,“再说你扎的是什么丑八怪结?歪歪扭扭的!
争吵声惊动了管理员。
老师傅提着竹竿慢悠悠走来:“姑娘们,阳台要晒社区活动的横幅,你们把布收一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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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像一束温暖的光,突然照进了剑拔弩张的氛围里。
苏夏气得眼眶发酸,解夹子时动作太急,指甲在指腹掐出月牙红痕。
我突然说:“等等!咱们把布错开挂,我的挂左边,你的挂右边,中间留出空隙。”
我见苏夏不说话,又小声补了句,“这样既能晾干,也不会串色。”
苏夏没搭腔,却默默调整了位置。
那一刻,我看到了她柔软又包容的一面。
风掠过布料,我扎的螺旋纹在阳光下舒展,像深蓝色的旋涡;苏夏的褶皱结意外形成不规则斑点,倒像是撒落的星辰。
两人晾完布要走,同时回头,目光撞在一起又慌忙错开。
第二天取布时的相遇,彻底改变了我们的关系。
苏夏来得很早。
晨光里,她的布料颜色比预想中更深,靛蓝底色上浮动着灰紫色晕染,像是暴风雨前的天空。
“你看!”我抱着布料跑过来,发梢还翘着睡觉压出的弧度,“我的布变浅了,像傍晚的海面!”
她忽然凑近,“你的斑点好特别,像泼墨画!”
苏夏往后缩了缩,又忍不住细看我的作品。
原本普通的螺旋纹在褪色后层次分明,浅蓝与深蓝交织出海浪的纹路。
“其实…… 你的扎法也挺有意思。”她抿着唇,耳尖泛红,“昨天不该冲你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