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洛尘说，“他还活着，而且……在做事。”

萧逸盯着那条信号线看了很久，忽然开口：“这不是残党。”

“什么？”

“暗月星的人做事狠，但规矩。他们喜欢明面上压人，用毒、用药、用规则逼你认输。可这个人不一样。”萧逸声音低下来，“他在等乱局，等权力真空，等所有人自顾不暇的时候，悄悄换掉棋盘。”

洛尘懂了。

这不像复仇，更像布局。

有人趁着暗月星崩塌、联盟撤离、议会开会的空档，已经开始接管某些关键节点。而他们的动作非常精准，每一步都踩在别人反应之前。

“不是跟我们打。”洛尘说，“是在利用我们打出来的缺口。”

萧逸点头。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一块碎片，是焚心针的残柄，通体焦黑，只剩半截。他握在手里，没扔。

“我们现在走不出去。”他说，“通讯被干扰，跃迁坐标失效，外面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贸然行动，等于送死。”

“那就先搞清楚谁在动。”洛尘深吸一口气，把那段信号源存进空间待追踪列表，命名为“幽影轨迹”。

星图缩小，整个星际格局重新呈现。曾经稳固的几大势力圈正在收缩，中间大片区域变成空白。而那些原本不起眼的小据点，开始亮起微弱的光点，像是有人在暗处点亮灯。

洛尘靠在墙边，手指还在发抖。精神力没恢复，空间也只能维持最低运行。他知道现在最该做的是休息，可脑子里全是刚才看到的数据。

“你觉得……”他顿了顿，“会不会早就有人盯着这一切？”

“肯定有。”萧逸靠着墙坐下，左肩的伤口碰到冰冷的金属面，疼得他皱了下眉，“暗月星不会无缘无故崩溃，核心也不会刚好被我们撞上。有人推了一把，甚至可能推了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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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尘没接话。

他想起交流大会那天，自己站在台上讲解基础药理，台下一片嗤笑。林悦当众质疑他数据来源，萧逸站起来替他说话。那时候他以为，最大的难处是出身普通，资源不够。

现在才发现，真正的局，根本不在台面上。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有一道旧疤，是第一次炼药失败时被炸伤的。那时候他觉得疼，但现在这点疼不算什么。

重要的是，他还能动手。

星图还在转，幽影轨迹又动了。信号从第七废弃站跳到第九号漂浮平台，停留不到十秒，又消失。

“它在移动。”洛尘说。

萧逸盯着那条线，忽然问：“你能锁住它吗？”

“不能实时追踪，但可以标记出现规律。如果它再这么跳几次，我就能算出下一个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