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见,她似乎是个痴儿。起初我也这般以为。”
顾尘卿听出话中深意:“您的意思是,她是后天所致?”
这话是顾尘卿问的,但那白衣老者却久久凝视着赵善,才缓缓点头。
赵善不明所以地看向顾尘卿。
“师兄是有话说?”赵善问。
红红师兄欲言又止,目光投向远处正乖乖洗脸的孩子:“她是个女孩儿,我叫她天儿。当日我们被关押在一处,应是在一条官道上行进。我们听到了些声响,不知过了多久,那些押送者似乎遭遇了暗杀或其他变故。当时一片漆黑,我们浑身无力。我知道同车还有其他囚徒,但再次醒来时,已被一个猎户所救。我带着伤,又带着这孩子,举步维艰。本想凭医术在鹿城立足,可你们也瞧见了,此地非富即贵,医馆皆需路引。空有一身本事,却被一纸文书拒之门外,只能栖身这破庙,白日去山间挖些药材治病,找些野果充饥。”
远处被唤作天儿的女孩子纹丝不动。竹沥也觉奇怪,三四岁的孩童,再乖巧也当有正常情绪,哪会像眼前这般毫无动作、不露悲喜,若非眨着眼,牵她走便跟着走,简直与死物无异。
竹沥将手指搭在她腕上,面色骤变。
“师兄,她……”竹沥惊呼出声。
这边的红红师兄却似早料到他这般反应,只是抬手示意他噤声。
竹沥再看那女孩时,眼中已带上深深疼惜。他终于明白师兄为何如此在意这孩子。
赵善不明所以地望向竹沥,见他将孩子抱在怀里走了回来。
“怎么了?”赵善问道,不解于这对师兄弟打的哑谜。
“师兄,你看这个。”竹沥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递给红红师兄。
红红师兄皱眉看了眼瓶中液体,随手捡起一片草叶,滴了一滴上去,仔细端详后,眉头锁得更紧。
“这东西……是千年寒冰中淬炼的一丝奇毒!”红红师兄面色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