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道敢选择在那处荒岛开创基业……”
冰挽舟长吐出口浊气,一字一句说道。
“不过叔父你说他高风亮节,忠厚宽勉,我看却是未必。
他要了我们的真水精粹,却又回赠布雨丹,显是不愿占便宜,所有事情都切割整理的明白。
没有把几人当做朋友,而是明码标价,纯粹做生意来着……”
不意听到如此评价,老头满脸意外。
“岛主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我看那位张道友不是这般人。”
“是不是都无所谓了。
或者说这样反而更好……”
摇摇头,没有在这件事上与自家叔父纠结太多,冰挽舟继续开口细问。
“叔父你说此人对那头赤练蟒极感兴趣?”
听过了话,他敏锐把握住其中一点。
“他是修习火法的,对赤练蟒好奇也是自然,这也不奇怪罢?”
不理解冰挽舟的意思,老头儿老实回答道。
这次冰挽舟没有回答,而是沉思了小半刻钟,然后忽然话音一转,说到了看起风马牛不相及的另外一件事上。
“轻寒年纪不小,也该是为她寻位明师的时候了。”
“岛主你是想……”
老头儿先是意外,然后迅速明白什么意思,将头摇得拨浪鼓一般。
“此事不妥。
寒丫头是年轻一辈中资质最佳,最有可能结丹的,将来要撑起我们家族的大梁。
小主,
虽然我觉得张道友品性不错,但他修习的火法,如何能够指点轻寒修行……”
“练气、筑基,不过是些奠基入门功夫而已,他也有结丹修为,怎么可能点拨教导不了。
轻寒是我女儿,难道我还会害她不成。”
不过,显然冰挽舟在开口之前就已作出决定,丝毫不受这位叔父的话语影响。
“何况。
即便得了这三枚布雨丹,我身上伤势起码也要十数二十年才能恢复如初。
若是与人斗法厮杀,就更不知道多久了。
在这期间,总要找个靠得住的盟友才能确保白水峪一脉传承不绝。
若是此岛失了,轻寒便是资质再佳又能如何……”
这话说出,老头儿也是没了话语。
冰挽舟受了重伤,很长一段时间都难动手。
自己虽说伤势较轻,但剩余的寿元也是没有多久。
可以说接下来几十年,将是白水峪最为艰难的时候。
如今是大兽潮期,其实反而好些,所有人心思精力都放在抵御妖族侵掠上。
但等到兽潮结束,才是真正麻烦的时候。
思来想去。
似乎地火岛的确是最佳选择。
这位张岛主结丹开岛方才不过十数年,虽说将地火岛打理得有声有色。
但毕竟根基浅薄,自保尚且不足,何况对外扩张,对方同样有着与人结盟巩固的必要。
而其人品,在经过赠丹一事后,也算是得到认证。
或许,对方赠送布雨丹也是因为有此考虑。
只是,现在是自家处于劣势有求于人,须得好好表示番诚意才行。
“此事我已有计较,保证对方会对拜师礼满意。”
说完这话,冰挽舟再不多言,潜运法力再次将自己封冻调息起来。
————
“可惜了。”
谢端阳摇摇头,将金鳞大船停下。
回来时孤身一个,他还想看看是否有妖兽想捡自己这个便宜。
结果却是未能如愿,五六级的一头也能遇见,只是顺势宰了几头落单的三四级水族。
不能说全无收获,但实在是难以令人满意。
而接下来十数日,亦是风平浪静,不见大部队,仅零星有一两拨儿过来。
如此倒也好,他也乐得清闲,仔细锤炼打磨起新修成的“不动明王身”来。
虽说法力没有明显长进,但是运转起来要如意许多。
所能承载的时间,又自多出一两息不说,
过去之后,法力也不至于跌至谷底,尚还留有一战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