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曦低低呢喃一句,指尖拂过冰凉的刀身,然后将那柄沉甸甸的长刀郑重收入储物袋中。
他离了族库,正欲掐诀驾风,却见王承澈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立于库外石阶之下,正一脸凝沉,目光如炬地望着他。
“澈弟怎在此处?”
王承曦挑了挑眉,压下心中一丝讶异,轻声问道,他才风尘仆仆归家不久,刚从严苛的丧仪中脱身,还未来得及从王承俐二人口中得知王承澈此前失踪的详情。
王承澈闻言,神色哀戚,眼角似有泪光,低声道:
“族叔他……可是出事了?”
王承曦闻言顿了顿,目光闪烁,刚想用那套对外说辞隐瞒一二,可看着王承澈那双仿佛能洞穿虚实的眼睛,他终究败下阵来,轻轻点了点头,叹息一声,解释道:
“族叔在海域漂泊多载,风餐露宿,恶战连连,早已身染沉疴,暗伤无数能撑到如今……魂归故里,已是大幸。”
王承澈痛苦地阖上双目,喉结滚动,悲声道:
“族叔……葬在何处?”
王承曦面色沉静地点点头,上前两步,伸手轻轻拍了拍王承澈微微颤抖的肩头,放柔了声音道:
“青禾那块旧田之中,当初族叔早年尚未修行时,那田地便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如今魂归故里,长眠于斯,也算是一种圆满,了却他一桩心愿了。”
待王承澈深吸几口气,勉强平息好心中翻涌的情绪,王承曦有意转移话题,便开口问道:
“澈弟如今归来,可是琅上战事有所缓和?”
王承澈面色凝沉,摇了摇头,沉声道:
“琅上……应当陷落了……”
王承澈来之前,已经先去见过面色憔悴的王承俐,二人相见,执手相看,皆是一阵心安,而他也从王承俐口中,得知了那金蛟与云曦宗之间那笔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