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妞睡醒了之后才发现变天了。
钱妈不见了!
大哭到没有,可眼泪汪汪的自己抹泪!
哥哥到家抱着哥哥哭了会儿,爷爷到家,钻到爷爷怀里告状。
等到她爹跟小叔到家,其实已经哭不动了。
只红着眼圈哑着嗓子:“我让钱妈回来,不让她回家!”
杨远信顾不上洗手吃饭,先问个究竟。
李水仙一五一十的说了个明明白白,最后总结道:“人家儿子出息了要把亲娘接走,我看钱妈那样儿,归心似箭的,干脆也就顺水推舟。”
杨远信重复道:“外一分局?他那长官还挺能耐啊,不然直接塞到哪个住巡所就行啦!”
李水仙赞同道:“虽说衣服穿的不算体面,可人家身上还有块儿怀表呢!我跟翠芬进屋的时候,透过窗户看见他掏出来看了下时间。
就算是战场上缴获的,可要是手头缺钱,早都卖了。
现如今还留着,只能说不差这仨瓜俩枣。
我寻思,去外一分局,指定不是看大门的!
这要是当个股长科长啥的,把人老娘硬留下,不是给自己找事儿吗?
哦,对了,钱妈走的时候,我把这个月的工钱给结了,顺便又多给了十块儿大洋,让她给儿子添置点儿东西!
弄不清楚他那儿子什么来路,多了不敢给,怕惹事儿!”
杨远信听完直点头:“对着呢,钱妈也干了那么多年,尽心尽力的,给十块儿大洋不多。
你顾虑的也有道理,我寻人打听打听,看看外一分局最近有没有姓钱的年轻人报道!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人既然已经走了,多想也无益。
红妞哭累了之后,接受了现实:“钱妈跟太爷一样,都不在咱家住了!”
这话好像对也好像不对。
杨远信又交代了句:“谁要问,就说钱妈回家了。”
红妞点头,娘跟着儿子走,不是回家能是去哪儿。
孩子消停下来之后,杨福平问刘翠芬:“现如今孩子也大了,要是咱家不找帮佣了,你跟咱娘能顾的过来吗?”
刘翠芬点头:“家里家外也就这么多事儿,忙不过来的时候,你跟福安都能搭把手,其实也没那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