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福平躺床上还乐:“还得是老爷子,你看那俩人,脸都快绿了!”
刘翠芬跟着乐,因为石头这会儿还真被叫到了书房。
好一会儿才苦着脸回来了。
又被两口子好一阵打趣,只逗得石头扯着被子连头都蒙了进去,才算罢手。
日寒月暖,来煎人寿。
浮世冗杂中,逗孩子也算一种乐趣,特别是自己亲生的。
杨家老小跟家里的几只鸡陆续进入了梦乡。
睡的早,没听到胡同第二家老郭半夜醉酒归家的动静。
只隐隐在睡梦中仿佛听到了有女人哭闹的声音从远处幽幽传来,杨福平翻身搂着媳妇,又听不到了!
刘翠芬早上是热醒的,被丈夫从身后抱着,闺女又无意识的钻进怀里。
两个人肉火炉前后烘,农历五月的晚上,还盖着层薄被子,睁开眼一脑门上全是汗。
刘翠芬隐约觉着自己怀着的大概率还是个破小子,明明前两天还没那么热。
把俩人的胳膊腿儿都放一边,自个儿穿上衣服去洗漱,然后找了条旧毛巾裹住口鼻,去喂鸡。
就这么几只鸡,天天能吃能拉的,就是收拾的再干净也没用,但凡从家出去久点儿,一进门还是能闻到鸡粪味儿。
收拾出来的鸡粪还不能扔,被隔壁吕婶子给预定了,说是晒干了闷起来发酵,攒着要给洞子菜上底肥用!
刘翠芬喂完鸡准备收拾下鸡粪,结果铁锨被婆婆给拦了下来:“昨天就少跟你说一句,你又拿上铁锨了。放下,让福平干!”
说着拉着儿媳妇的手坐在廊下,塞给她一个鸡蛋:“先吃着垫垫,一会儿饭就好,稀饭这会儿还烫着呢,先等等!”
李水仙向来说一不二,刘翠芬由得婆婆安排,要是真有了,等坐稳了胎,家里家外的能干的多干点儿就行啦,一家子人没那么较真。
又是一顿吃完冒汗的早饭结束了,家里男人还没出门,门就被敲响了。
李水仙去开门:“估计是棚户刘来了,我约的是这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