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附耳过来……”
……
一夜未曾合眼,加之有伤在身,萧邢煞白着脸候在承天门外。
眼瞅着朝会时间已过,宫内的升堂鼓仍未响起,这不禁让候在外面的文武成官议论纷纷。
隋文帝以勤政节俭自省,无论大小朝会都极为重视,自建隋以来,无故休朝的次数一只手也能数得过来。
正当猜疑四起时,陈守成不知何时从门外闪身站在众人面前。
“圣人龙体有恙,今日朝会取消,诸位若有要事请奏,可将奏疏交由通事舍人代为呈请……”
除了六部重臣面露忧色,其余官员皆难掩笑容,毕竟谁也不会喜欢在太极殿里规规矩矩站上两个时辰。
萧邢虽心存疑虑,却也未多想,人吃五谷,谁还没有个头疼脑热的时候?
别看隋文帝人前精力充沛,好似不知疲倦,但他终是一个年近六旬的老人,请个病假虽是意外之外,也在情理之中。
“下官见过长孙少卿!”萧邢正准备随人群开溜,没成想迎面遇到交完奏疏鸿胪寺长孙晟,他的身后还跟着一名披甲的粗壮少年武将。
此人身材健壮,两颊泛红,面容透着憨态眸光却是机敏过人,只是规矩站在那里,便有一股子彪悍肃杀之气。
余光扫过,萧邢已在心中大致推断出公孙晟身后的少年应当是来自边军。
从三品紫衣官服穿在长孙晟身上却与他人不同,隐隐透着潇洒、精干之风,若是再年轻个几岁,便是一副陌上如玉公子的形象。
萧邢在南坡城负伤之事在大兴城传得沸沸扬扬,此时见他面色惨白,长孙晟眸中不禁流露出几分情真意切的关心。
两人寒暄过后,长孙晟主动介绍起身后的年轻小将。
“这位是已故上大将军贺娄子干之子,世袭巨鹿郡公贺娄诠,现任河州车骑府大都督。”
长孙晟话刚落音,贺娄诠横移半步,弯腰恭敬行礼道:“末将仰慕萧别驾威名已久,今日得见实乃有幸!”
萧邢笑呵呵虚扶一把,心中对贺娄诠的好感顿时减弱几分,这番言语极尽阿谀,此人德行似与面相截然相反。
长孙晟心腹七窍玲珑,见萧邢眼角轻抖,已然猜出其中缘由,哈哈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