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梁毗递来的梯子,袁充虽是万般不情愿却也只得收声退至一旁。
好不容易等到出了承天门,跟在萧邢身后的刘炫再也按捺不住,疾步上前低声道:“萧别驾,郡主她……”
萧邢停下脚步,挠了挠头苦笑道:“莫说郡主现在身在何处,本官不能确定,就连逃走的贼人在东南西北哪一方也不可知……”
刘炫两眼瞪得溜圆,震惊道:“这……这……这可是欺欺君之罪!”
萧邢情知无法再将密信之事隐瞒,简要讲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刘炫听得寒毛乍起,背后操弄者算计竟然恐怖如斯,连萧邢忌惮郡主清白蒙羞,并不会带大批官兵前去袁府的心理都算漏无遗,看来是决心要致萧邢于死地无疑了。
萧邢摇了摇头,沉吟道:“背后之人所图绝非某之性命,多半是想借某之手除掉那两个作恶道人。”
刘炫一头雾水,迟疑道:“除掉那两道人又何须如此麻烦?掳花大盗犯案数起,官府四处抓拿无果,只需透出半点风声那两道人岂有活路?”
萧邢无法将两个年轻道人与云真天师有关之事讲明,刘炫区区一个武侯府将军,知道太多有百害而无一利,只得将话题引到独孤青的身上。
“郡主一介弱女子,私逃之事若无人相助定不可能,本官在郡主失踪的密林一里外,发现了两处拴马痕迹,从树皮的磨损来看,结绳的手法应当出自突厥。”
“突厥人?”刘炫一脸不可置信,“他们莫不是疯了……”
“你去国子学一趟,找唐国公的大郎君李建成问一问或许能有线索,这大兴城有如此大胆的恐怕除了汉王就属他了。”
刘炫听萧邢说得斩钉截铁,不由先信了七、八分,当下行礼告别就要往国子学去,刚迈出步子又被萧邢叫住。
“李建成年纪不大,却是诡计多端,又是宗室子弟,身份非凡,你不如先去汉王府一趟,让汉王来做这个恶人更稳妥些……”
刘炫谢过萧邢,一刻也不敢多留,一路小跑着往汉王府而去。
……
司隶、御史、谒者三台官署相连,担任的又都是得罪人的活,若不是有事相召,天下官员自然是避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