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霄的剑刚出鞘,西北天际就裂开一道口子。黑痕横贯夜空,像被刀划破的布,三道赤光从中坠落,砸在了望塔上。轰的一声,火光冲天,两座塔直接塌了半截,碎石飞溅,守塔弟子连求救都来不及发出。
沈清璃的手立刻按在玉佩上。玉佩发烫,表面纹路一闪,七处阵眼同时传来震动反馈。她抬头看向叶凌霄:“不是试探,是攻。”
故人抱着罗盘蹲在地上,指针疯狂旋转后猛然定住,指向西北偏北十五度。他手指快速在石牌背面刻下新线,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深。他低声说:“他们来了三股力,一股破防,一股断联,一股直插枢纽。”
叶凌霄把剑横在身前,声音传向四周:“传令四方,自主应战。议事厅转战时中枢,所有留守人员进入内区,不得擅自出战。”
命令刚下,东南方向也炸了。一道紫黑色的烟柱升起,那是资源库外围的警戒阵被强行撕开的痕迹。紧接着南境传来急报,敌方用一种带刺的灵器扎进地脉,引发震荡,三座防御阵接连失效。守将拼死启动自毁机制,才勉强挡住第一波冲击。
沈清璃迅速结印,疗愈符阵的光网从训练场蔓延出去,覆盖到东线战场边缘。她发现有几处灵流逆向流动,像是被人从外部反向注入毒素。她立刻改换手法,用封脉延命之法稳住最靠近前线的伤员。
“他们的攻击方式变了。”她说,“不是单纯强破,是先乱阵脚,再断生机。”
故人闭眼,指尖贴着罗盘边缘,一缕血丝从手腕滑落,滴在盘心。罗盘微微颤动,映出三条推进路线。一条直扑药材库,一条压向铁母矿,第三条,正朝着训练基地主阵眼逼近。
“目标明确。”他说,“要我们断药、断材、断阵。”
叶凌霄盯着地图上的三个红点,下令:“沈清璃留下维持预警网,故人随我走东线。那里是第一道防线,不能丢。”
两人翻身上马,疾驰而出。风卷着灰烬扑在脸上,远处哭喊声隐约可闻。一座边境小城已经失守,城墙倒塌,街道上全是逃难的人。守军最后的通讯只传回一句话:“孩子还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