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牌有反应。”她低语,“不是针对某一处地点,而是在回应某种频率。”
叶凌霄从怀中取出随身罗盘。铜盘上的指针不停震颤,始终无法稳定指向。他转动罗盘数次,确认并非器械故障。“指针乱了,不是因为灵力紊乱,是因为有人在模拟天地韵律。”他沉声道,“假天象,假地脉,假痕迹——我们在被人引导。”
故人望向西岭方向,雾气深处隐约可见祭坛轮廓。他握紧短戟,声音低沉:“我们以为是从容出发,其实从踏出营地那一刻起,就已经走在别人画好的路上。”
“目的呢?”沈清璃问,“若是要杀我们,刚才那一脚印之后便可设伏;若是要拦我们,直接毁掉山路便是。可这些痕迹……更像是在让我们看见什么。”
“或者,让我们相信什么。”叶凌霄接话。他抬头看天,北斗第七星的位置似乎又偏移了些许,但不知是真实变化,还是视线受扰。“织梦蚕丝能篡改心志,影蜕能伪造行迹,再加上假天象——这不是战斗,是布阵,一场针对认知的阵法。”
故人点头:“有人不想我们抵达真正的西岭祭坛。”
“那我们现在走的这条路,”沈清璃目光扫过脚下山径,“是不是已经偏离了原本的路线?”
叶凌霄没有回答。他将罗盘收起,右手按在剑柄上,掌心传来熟悉的凉意。他闭眼片刻,再睁眼时,目光已锁定前方雾中的一处转折——那里本该是平缓上坡,可树影的排列方式却与记忆中的地形图不符。
“再往前半里。”他说,“如果还有类似脚印出现,我们就确认一件事:这片区域已经被重构过。”
他们继续推进。雾越来越浓,呼吸间带着湿冷的铁锈味。又行约三百步,沈清璃忽然抬手示意停步。前方泥地上,赫然又出现一道脚印,位置、深浅、角度,与第一处几乎完全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