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直错了。”他说,“不是要镇压邪气,也不是要净化龙脉。而是要维持这种平衡。”
沈清璃点头。她以药灵气机模拟那股青碧之力,试图与其共鸣。灵力刚触核心边缘,那股生机便微微回应,光流随之轻颤。可当她稍加引导,欲使其脱离赤黑之力时,整个晶核骤然一震,裂痕深处黑影猛然抽搐,一股暴戾气息瞬间涌出。
叶凌霄立刻出手,剑意化为屏障挡在前方。故人也迅速以左手在地面划出一道封印纹,勉强压下反噬。
“不能分。”故人喘息道,“它们互为根基。”
沈清璃收回灵力,脸色更显苍白。她意识到,这不像治病疗伤,可以祛除病灶、扶正祛邪。这更像是面对一个活生生的生命体,它的健康,依赖于两种极端力量的并存。
“就像人体。”她说,“阳盛则热,阴盛则寒,唯有调和,方能安康。”
叶凌霄看着核心,目光渐深。他缓缓蹲下,伸手探向地面,感知地脉最底层的流向。那股青碧之力源自地心深处,如同血脉般滋养整条龙脉;而赤黑之力,则来自上方岩层,似是从远古战场沉淀下来的怨念与战火。
两者交汇于此,被某种古老阵法约束,形成今日所见的核心。
“这不是力量源泉。”他低声说,“是封印,也是容器。”
故人点头:“上古之人,未必是为了掌控龙脉,而是为了封存这场争斗。他们将生与死、正与邪的力量同时镇压,设下平衡之局,让二者互相制衡,永不独大。”
“所以屏障不是为了防外人。”沈清璃接道,“是为了防止内部失衡。”
三人陷入短暂沉默。他们终于明白,真正的危险,从来不是黑影的苏醒,而是人为打破这种平衡。
叶凌霄站起身,走到晶核正前方三丈处。他不再试图压制或引导,而是闭目凝神,让自己的呼吸与核心的搏动同步。每一次起伏,都像在聆听某种古老的律令。
沈清璃也开始调整体内灵机,不再强求恢复,而是顺应那股青碧之力的节奏,让药灵气海缓缓共振。她的指尖重新泛起青光,这次不再刺目,而是柔和如初春晨露。
故人收起拓片,靠在岩壁上,左手按住胸口,继续默诵那段口诀。每一个音节都沉重无比,但他坚持着,仿佛在唤醒某种沉睡的记忆。
时间一点点过去。
核心的光流变得更为稳定,裂痕未再扩大,黑影也未再异动。那种随时可能爆发的危机感,渐渐被一种更深沉的宁静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