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沉默了一瞬,各自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要破屏障,不能硬撞,得等它“吐”的时候动手——趁其将能量送出、尚未补满的间隙,直击与核心相连的传导点。那一瞬,防御最松,结构最脆。
可谁来攻?谁来扰?
叶凌霄低头看自己的剑。剑身布满裂纹,灵光几近熄灭,但剑尖仍插在地里,与地脉保持着若有若无的联系。他刚才那一震,或许正是地底残阵在回应他的试探。
“我主攻。”他说。
沈清璃立刻摇头,“你现在连站都难撑住。”
“正因如此。”叶凌霄声音低沉,“它防的是强攻,不是濒死之人突然出手。我动作慢,反而能藏住杀机。”
沈清璃抿唇,没再反驳。她知道他说的是实情。越是虚弱,越容易被忽视。敌人会以为他已经废了,不会再有威胁。
“那我来干扰。”她说,“用银丝逆刺核心接口,哪怕只牵扯半息,也能让能量回流紊乱。”
“不行。”故人突然开口,嗓音沙哑如磨石,“你一旦触碰核心纹路,反噬直接入魂。你现在撑不住一次震荡。”
“那你呢?”沈清璃看向他。
故人没有回答,只是将右手再次按入裂缝,血顺着掌纹渗入地底。他闭上眼,片刻后轻声道:“我能拖住它……用残阵最后一点共鸣,卡住回流时机。”
“你也会死。”叶凌霄盯着他。
“我已经快死了。”故人扯了下嘴角,竟露出一丝笑,“不如死得有用。”
空气凝了一瞬。
叶凌霄没再说话,只是慢慢将左手移向剑柄,试图重新握紧。可手指刚碰到,一阵剧痛从肩头炸开,整条右臂猛地抽搐,冷汗顺着鬓角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