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手入袖,银白之气隐没。
“不急。”他说。
二人并肩而立,不再试图进入,也不再刻意引导。他们以神识为尺,呼吸为引,持续丈量屏障的每一次脉动。沈清璃每隔十二息便刻录一次数据,叶凌霄则反复调整体内灵力流转节奏,测试屏障响应阈值。
第三次测试时,叶凌霄刻意模仿此前同步状态。他调息、引气、控节律,一切如前,可银白之气滞涩难出,体内交汇点旋涡加剧。
屏障蓝光骤然狂闪,撕裂纹重现。
“它识破了。”沈清璃低声道,“你在模仿,不是自然。”
他睁开眼,额角微汗。强行复现,反而暴露了内心的急切。那股新生之力,唯有在无求无求时,才能真正浮现。
“所以,不能求通过?”他问。
“也不能求稳定。”她答,“求,本身就是扰动。”
他沉默良久,终于点头。
地脉波动依旧,每十二息一次。可就在第七次记录时,沈清璃眉头微蹙。她再看玉简,波峰间隔已从十二息变为十一息半。
“地脉在变。”她说。
叶凌霄感知脚下,石面微震频率确已加快。屏障蓝光随之紊乱加剧,脉络扭曲更甚,光域边缘撕裂纹不断延伸,似有崩解之兆。
“时间不多。”他道。
“不是催我们进去。”她凝视屏障,“是逼我们看清它的规则。”
她取出玉简,将三次稳定响应的数据并列对比。 每一次,屏障的短暂稳定都发生在叶凌霄气息与地脉同频、且无执念牵引的瞬间。而一旦他心生试探,气机偏移,屏障便立即反噬。
“它不认动作,只认状态。”她低语,“破绽不在它身上,在我们能否真正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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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凌霄望着屏障,不再有进入的冲动。他只问:“下一步?”
“继续观察。”她说,“直到我们能预判它的每一次变化。”
他点头,闭目调息。这一次,他不再以地脉为基准,而是让呼吸自然起伏,让剑意与寒息在体内自行流转。他不控,不引,不求。
银白之气缓缓浮现,在经络中稳定运行。
屏障蓝光随之亮起,脉络清晰,光域平滑如镜。
沈清璃刻下最后一道波纹,抬眼望向他。
他仍闭目,面容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