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州刺史王浚的手笔。"谢道韫用金簪挑起块腿骨,断面赫然烙印着"并州军屯"的篆文。
"他在效仿石虎的人烛台,把流民制成骨砖修堤,美其名曰镇河妖。"
慕容恪的箭书在此刻射入船舱。羊皮卷上画着黄河舆图。
标注七处骨堤位置,旁书:"汉家儿郎尽作土,可叹武悼不知苦。"
冉闵挥刀斩断案几:"他要逼我毁堤泄洪!"
黎明时分,黑狼骑突袭孟津渡,守堤的羯兵正将活人流油制烛。
惨叫声中,王泰发现堤坝夹层竟混着前朝五铢钱,王浚在借治河之名熔钱铸币!
混战间,堤坝突然开裂,锈蚀的青铜闸门破水而出,门环竟是两具纠缠的骸骨。
一具颈戴匈奴金项圈,一具身着汉室曲裾深衣。
"汉武年间,中行说与细君公主..."
谢道韫抚过曲裾上的回纹绣,"原来他们不是和亲,是来埋闸的!"
第三幕:息壤劫
酸枣县衙的地窖堆满陶瓮,每个瓮口都封着人皮。
冉闵劈开瓮身,滚出的不是粮食,而是混着血水的黑色胶泥。
谢道韫沾取少许嗅闻,突然踉跄后退。
"是掺了骨灰的息壤...他们在复刻鲧的禁术!"
县丞突然暴起,眼白泛着死鱼般的灰青:"堵不如疏?大禹才是叛徒!"
他撕开衣襟,胸口纹着九头蛇图腾:"共工氏从未消亡..."
地动山摇间,整座县城开始塌陷。百姓如中蛊般走向河岸,将息壤填入自家口鼻。
黄河水倒流成瀑,浪头站着个戴青铜傩面的身影,手中骨杖镶嵌着传国玉玺碎片。
"冉闵!你可敢用邺城百万生灵,换华夏永世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