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逾钢铁的冰碑,表面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疯狂蔓延的裂痕!
碑体上那由磁血墨书写、浸透了血海深仇的巨字,在碎裂中扭曲、崩解!
轰隆!!!主碑再也无法承受,这内外交加的毁灭力量。
发出一声沉闷的、仿佛来自大地深处的哀鸣。
从顶部开始,如同被推倒的巨人,轰然崩塌!
紧接着,周围十几座较小的冰碑,也如同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
在震耳欲聋的轰鸣,和漫天飞溅的冰晶碎块中,接二连三地倾颓、解体!
整个黄河冰面,仿佛经历了一场小型地震!
巨大的冰块、混杂着冻结其中的泥沙、枯骨、以及尚未完全冻结的粘稠磁血墨。
如同火山喷发般,被炸上数十丈的高空!
在冬日阳光下,形成一片由冰晶、血雾、骨渣、泥沙构成的恐怖风暴!
第三幕: 死神现
这风暴的核心,正是冰碑崩解之处。
无数大大小小、棱角锋利如刀的冰碑碎片。
被爆炸的冲击波,赋予了可怕的动能,如同死神的镰刀,向着四面八方。
尤其是向冰面上,那些密密麻麻的羯人俘虏,和看守他们的少量羯兵,疯狂溅射!
噗嗤!噗嗤!噗嗤!利器穿透血肉的闷响,瞬间连成一片,如同暴雨敲打芭蕉!
冰屑风暴覆盖的区域,瞬间变成了,血腥的屠宰场!
一个羯兵正惊恐地抬头,看着漫天砸落的冰雨。
一块巴掌大小、边缘锋利如剃刀的冰片,如同闪电般旋转着飞来。
轻易地切开了,他脆弱的脖颈皮甲!
冰冷的锋刃毫无阻碍地,割断了他的气管和颈动脉!
滚烫的鲜血,如同喷泉般激射而出,在寒冷的空气中,拉出一道猩红的弧线。
随即被更多的冰屑,冻结成红色的冰粒,他徒劳地捂住,喷血的脖子。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眼神迅速涣散,栽倒在冰冷的河面上。
另一个俘虏被一块拳头大的、包裹着半截鱼骨的冰坨,狠狠砸中了胸口!
巨大的冲击力,让他胸骨瞬间塌陷,内脏破裂!
他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口中喷出内脏碎块,身体像破麻袋一样倒飞出去。
但这仅仅是物理层面的杀伤,更恐怖的是那些嵌入伤口的、沾染了磁血墨的冰碑碎片!
一个被冰片划破手臂的羯兵,伤口处传来的,并非单纯的剧痛。
而是一种难以忍受的、仿佛连灵魂,都要冻结的极致冰寒!
他惊恐地看到,自己手臂的伤口处。
血液甚至来不及大量涌出,就被一股恐怖的寒意,瞬间冻结!
出现一层肉眼可见的、散发着森森寒气的白霜,以伤口为中心,如同活物般。
沿着他的手臂血管和皮肤纹理,疯狂地向肩膀、向躯干蔓延!
“呃啊!冷!好冷!”他发出凄厉得,不似人声的惨叫。
拼命用手去抓挠,那蔓延的白霜,指甲在皮肤上划出血痕,但寒意依旧疯狂渗透!
更让他魂飞魄散的是,在那层迅速蔓延的、如同死亡印记般的白霜之下。
他手臂的皮肤上,突现几个扭曲、丑陋、散发着灼热耻辱感的暗红色烙印。
如同被唤醒的毒蛇,在冰霜中清晰地浮出来!
两脚羊!“不——!!”这个羯兵彻底崩溃了!
这烙印他太熟悉了,他曾无数次亲手将这烙印,按在那些卑贱汉奴的身上。
听着他们凄厉的哀嚎,享受着主宰他人生死的快感!
如今,这代表着他身份优越、主宰汉奴的象征。
竟变成了他无法摆脱的诅咒,和耻辱标记!
灼痛、冰冷、以及深入骨髓的恐惧,瞬间摧毁了他的意志。
他发疯般地撕扯着自己的手臂,似乎想把那浮现的烙印撕下来,状若疯魔。
同样的景象,在冰屑风暴覆盖的区域,不断上演!
但凡被沾染了,磁血墨的冰片击中,无论伤口大小深浅。
可怕的冰霜和那耻辱的“两脚羊”烙印,都会如同附骨之疽般浮现!
恐惧如同瘟疫般,在幸存的羯人俘虏和士兵中疯狂蔓延!
他们看着同伴,在冰霜和烙印中痛苦哀嚎、疯狂自残。
看着那象征着他们身份,和“荣耀”的标记变成了索命的符咒,精神防线彻底崩溃!
“魔鬼!汉奴的巫术!!烙印!是烙印!它回来了!它来找我们了!!”
“跑啊!离开这里!离开这些冰!离开这诅咒之地!!”
混乱!彻底的混乱!哭喊声、咒骂声、绝望的哀嚎声响彻冰河!
幸存的羯人,彻底丧失了抵抗意志,如同无头的苍蝇。
在布满冰棱、尸体和血泊的冰面上,跌跌撞撞地奔逃。
互相践踏,只想逃离这片,被诅咒的白色地狱。
“天王!羯奴军心已溃!时机已至!”董狰策马冲到,冉闵所在的冰丘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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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狼首面具下的双眼,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
他身后的数千黑狼骑,早已按捺不住,战马焦躁地刨着冰面。
口里喷吐着浓烈的白气,兵刃在寒光下,闪烁着渴血的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