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在看似随意的对话间慢慢消融开,只是那层藏在平静下的暗潮,依旧在无声涌动。
沈砚辞侧头对芸司遥道:“我们走。”
话音刚落,门口守着的几个黑衣人身形微动,下意识便要上前阻拦。秦东阳指尖在酒杯沿上轻轻一点,发出清脆的声响。
那几人见状,立刻收敛了动作,恭敬地向后退开,让出了一条通路。
两人并肩向外走去,秦东阳望着两人的背影,忽然低头,舌尖缓缓舔过尖翘的虎牙。
出了门,两人又沉默地走了一段,直到身后那间灯火通明的宅院彻底消失在夜色里,脚步声才缓缓放慢。
芸司遥:“我以为你会收下秦东阳这份‘招待’。”
沈砚辞闻言,转头看她,“我也不是什么人都吃得下。”
他顿了顿,指尖虚虚抬起,仿佛在空气中描摹着什么,“美人在骨不在皮,秦东阳身边那些,只能算皮囊周正,但被调教过,就像一张张原本干净的白纸,被强行染成了各式俗艳的颜色,失了最本真的模样,乏味得很。”
“哦?”芸司遥停住脚步,“所以你养在岛上的那些,才是你喜欢的?”
沈砚辞转头看向她,指尖轻轻落在她发间,“我喜欢有野性的,未经雕琢,能随我心意勾勒线条、晕染墨色,从一张璞玉般的原纸,变成独属于我的、无可复刻的作品。”
“而你,”他的指尖滑过她的眉骨,“就是那张最合心意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