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老七推荐的主食店,位置偏僻,是在岩壁上凿出一个又一个洞穴。
一个洞穴,一桌人。
木质楼梯蜿蜒交错地从外面连接进去,也有一些是从山壁内部凿开一条通道,直达洞穴。
从这处壁山可以眺望息壤镇。
天空已泼满浓墨,夜幕下的灯笼连缀成一片流淌的光河。
远处的喧嚣被风揉碎了,断断续续送到耳边。
“太黑了!太他妈黑了!”
周铭轩一巴掌拍在厚实的木桌上,震得杯碟轻跳,他眼睛瞪得溜圆,声音压过了洞穴外隐约传来的市声。
月梅正凑在小二身边,指着菜单细声细气地点着“这个……嗯……还有那个……”,被周铭轩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了一跳,赶紧扯了扯他袖子,低声埋怨:“老周!你小点声儿……”
旁边的小二也惊得缩了下脖子,手里的毛笔差点掉下来,还以为这位爷刚坐下就对店里的菜色或环境有了天大的不满。
周铭轩眼角抽搐,声音压下来些。
语重心长地说:“一根簪子四十两!陆小弟,你还是上头了啊,这四十两,得是两个月的薪水!”
陆桥还是买下了簪子,被那树娘小心用树叶盒子包裹起来。
陆桥当时身上没有那么多钱,是找月梅和周铭轩借了一些,才凑出来。
对于这种大手花钱的行为,周铭轩是极力反对的。
最后还是月梅哄着周铭轩掏钱。
“我倒不是不愿意借,可是……可是这……一根簪子怎么能要价这么高?妖精做的手工,就了不起啊?”
“哎,陆小弟,以后你们婚后是要花很多钱的,不是老周我啰嗦,虽然我知道很多人背地里说我抠抠搜搜,但这也是未雨绸缪嘛!我的钱都用在老婆孩子身上的!”
陆桥挠挠头,有些脸红尴尬:“我平时也不这样,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嘛……”
月梅还在和小二小声嘀咕着点菜的事情:“嗯……就这些……还有口味,你们这味道重吗……那就这个少放点盐,我们内地来的……嗯……就这样。”
小二如释重负地走开了,月梅这才看过来。
“哎,老周,差不多得了,为媳妇花钱怎么了?我就觉得陆桥没什么错,千金难买爷乐意,而且他媳妇很好的,还配不上一根簪子么?”
周铭轩又开始扯着嗓子:“这是媳妇配不配簪子的事情吗!这叫、不该花的钱……四十两,随便回去哪个小镇或者郡城,都可以买一屋子的簪子了。”
月梅叹了口气,以手扶额。
周铭轩看着陆桥:“陆小弟,不是老周我啰嗦,圣人云 ‘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 ’,更有 ‘千人之诺诺,不如一士之谔谔 ’ 之说。”
(*注:谔e,正直坦率地说话。)
“老周我虽然、虽然激动,但也是真心待你才这样!”
月梅终于受不了了,她柳眉一竖,猛地一拍桌子:“老周你什么意思?点我呢吧?我就不真心是吧?”
“我就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