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酒保麻利地收起郁金香杯。
“噢!等等等!”楚南华这时打断了他们,他热忱地看着艾米莉,“艾米莉,你真该试试这家的特色,我帮你点怎么样?”
“吼~你帮我点?”艾米莉捂嘴笑道。
“没错,你尝一口,如果觉得不满意,酒保先生再给你上一杯Aperol Spritz。”
“好啊,我很期待我们的楚先生会为我点什么。”艾米莉俏皮地看着他。
楚南华这时自信地向酒保竖起两根手指,“来两杯‘山野绿’,她的那杯少点酒精,以及只要10%的海姆草香料。”
酒保这时冲楚南华比出个大拇指,并流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初次尝试确实温和些比较好。请坐吧,稍后我给二位端上来。”
楚南华带着艾米莉在就近的卡座上坐下。
艾米莉注意到,这座酒吧里几乎都是老人,但在东南角的卡座里,有位穿麂皮风衣的女人在皮革笔记本上速写,威士忌杯沿的口红印像枚印封,她脚边的杜宾犬对着穹顶某处发出低吼。
艾米莉顺着它的视线望去,斑驳的混凝土裂缝间渗出暗红色液体,在防弹玻璃天窗上凝成维多利亚时代的银行徽章。
“别在意那些铁锈,”邻桌穿海魂衫的水手模样的老人用烟斗敲了敲柚木桌,"上个月有个地质学家喝多了,非说这是金库幽灵的血泪。"
他的胡须里编着小辫,说话时总带着风暴将至的咸腥气。
桌面搁着半杯酒水,绿色的液面勾勒出晚春的草浪。
老人又指了指吧台上深深浅浅的弹孔,眨了眨眼睛说:“这些凹痕来自1923年的警匪枪战,这座酒吧历史悠久。”
艾米莉激动地说,“是啊,我没想到在墨尔本竟然还有这样的酒吧。”
“这位小哥很有品味,也很有经验,除了我们这些老家伙,很少有人点‘山野绿’,那东西可不在菜单上。”另一位黑皮肤的老人走了过来,他脖子上挂着顶牛仔帽,健硕的左臂却纹着怪异的图案,像是……航海图。
“哈哈,巧合罢了,朋友带我来过一次,当时没见到二位。”楚南华笑着说。
这时恰好穿天鹅绒马甲的调酒师已经做好了两杯‘山野绿’,酒保将它们端过来,分别推到楚南华和艾米莉面前。
楚南华顺手端起酒杯,带着艾米莉向两位老人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