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里,专司此料的几位老供奉,需在特定的地窖工坊内。
指温不能过高,气息不能太急。
以特制的银梭引线,屏息凝神,一梭一梭,在织机上细细经纬。
小心翼翼,日夜不停,往往也要耗费两月有余的时间,才能得到一匹素缎光坯。
眼前的女孩坐在破烂的小船里,穿着未必能赶上那些贡品,可那也不得了了。
真丝库缎的上衣,柔滑细腻,垂坠感极佳,隐隐流动着如月华般的柔光;裙摆同样精细,上面绣着疏朗的兰草纹。
衙役又审视着身边的陆桥。
虽然是个五官清秀的俊青年,但一身穿着松垮垮的棉麻汗衫、宽松灰裤。
不论是这艘破船还是同行的青年,都着实很难和舱内的女孩相配。
他突然联想到陆桥开头迫不及待说的“我是良民啊”。
心中升起怀疑。
衙役轻轻抬手。
岸边那些同样身穿深蓝色制服的同伴们都纷纷警惕地靠了过来。
他们虎视眈眈,一有动静就会猛扑上来将陆桥绳之以法。
搞得陆桥后颈发凉。
“姑娘!你还好吗?”
衙役冲着舱内大喊,“我必须确认一下,你认为自己是否处于危险?”
“我很好!请不要误会,我们两家已经定了亲,最近要去拜访夫家,所以穿得隆重了些!”女孩眯着月牙般的眼睛,嗓音好听得像是含了一块糖。
这小模样真是女人看了都会生出“我见犹怜”的感慨。
衙役瞟了眼陆桥,还是有些不放心,往舱内稍微探进身子。
这次压低声音追问道:“他是你以后的夫君?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你夫家在哪儿?”
女孩浅浅一笑,略微缩头显得很不好意思:“是的……多谢衙役大哥。我们一路顺利,我夫家在泗水乡,就在前方下一个港口,今晚就能到啦~”
这时另一个衙役检查过小船的刻度,走过来低声说:“这艘船定航的目的地是泗水乡。”
衙役这才点了点头,艳羡地看了眼陆桥。
最后在他耳边嘱咐了几句之后放行了。
小船重新驶向河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