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护法忙搀扶着天魔尊回宫坐下,自此,对蓝彩的态度渐渐有了不同。
蓝彩将栖霞剑挂在墙壁,来在下位:“古护法,我看您还带回来一人,赶紧让他进来吧。”
古辛便带任平生进来。
任平生进到火晶宫,望向上位,只见一把焦黑皮椅上正坐一位面色狼狈之人,虽然如此,他浑身散发的非凡气息,绝非他所见的任何一个人物可比,心中暗惊:“这人就是传言中的天魔尊?原以为是个大魔头,不想竟然也有这样的一面。”再望向天魔尊下位的一男一女,男的穿蓝色衣衫,身材挺拔伟岸,面庞如雕如琢,只是神情透着许多深沉,让他不好再用“积石如玉,列松如翠”来形容;女的穿着和天魔尊相似的漆黑衣甲,颇能显身材,亦见其行事果决,手拿笔状兵器,敛色屏气,笑比河清。他心中颇疑:“这两人是何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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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辛喝道:“还不拜见尊上?”
任平生不能不从,撇过脸道:“任平生见过……见过尊上。”因为栖霞剑已经被古护法拿去奉给天魔尊,任平生的寒伤已然反扑,此时,已是摇摇晃晃。
“嗯。”天魔尊勉强回应一字。
蓝彩问道:“雪山之巅乃是极寒之地,你没有修为,去那做什么?”
任平生眼起愧疚,身心一同难受起来,半晌不知从何说起。还是古辛向天魔尊、天下、蓝彩说知原委。
听罢如此原委,天魔尊终于开口,叹息道:“难怪他如此心境,本尊当年也有过曾悔恨,这才得以领悟星辰云翳之力。”追溯一回过往云烟,他开口问任平生:“你可愿归顺魔域?”
“晚辈是九牧人,亲人老师朋友也都是九牧人,为何要归顺你们天魔域?”
天魔尊再次循循善诱:“你若答应,本尊可以帮你忘掉不开心的过往。”
“忘掉又能怎样,有些事已经改变不了。”
“起码这样你可以毫无负担地孝顺令堂,而不是见母落泪,终生郁郁。”
“尊上是要我欺骗自己吗?若是一个人连过往都背叛了,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古护法大生不悦:“任平生,尊上面前岂可无礼!”
天魔尊摆了摆手,他可不会和这样一个小角色计较:“你既不愿意,本尊并不强求,就请自便吧。”
古辛忙劝:“尊上,九牧正在谣传天上就是您,他已经见过您,一旦放回,恐会让谣言不再。”
天魔尊轻轻摆手:“本尊要的是和天上光明正大的一战,用阴谋诡计胜他,就算得报大仇,并无滋味。你去吧。”
任平生激动万分,转身正要离去,忽又想起荆木邦遭遇和金乾的话以及自己杀死金乾的事,顿时大生茫然,迟疑难动:“我该何去何从?”只觉往事萦绕于心,今生已成虚度。此念一起,寒伤立时窜上,几息之间,就让他晕倒过去。
古辛疑道:“尊上,他这是怎么了?”
“他身受寒伤,离了栖霞剑,自然压制不住伤势,又因为过往诸事备受煎熬,得知能够自便,心中矛盾立时冲上,当然自便不了。”
“那要不要救他?毕竟金乾已死,御兽功法只有他知道,若能写下,对大业甚有帮助。”
“金乾所写的御兽功法必然也能御兽,只是你们太过急躁,才会使异兽有所反抗。”
古辛明白过来:“原来如此。”
蓝彩问:“师父,我们虽已有御兽功法,可修道路漫途难,若能有任平生指点,最终受益的将是我们,难道真地任他自生自灭?”
“虽说他是靠着父亲的治病钱才能进入御兽门,可归根结底也是为了改换门庭,并没有过错;虽说他杀了同门,杀的还是老师之子,也是形势所迫。蓝彩,有劳你将他救醒,再劝一番,若能让他归顺魔域,便可向世人证明,九牧子民和魔域子民能够安然相处。若他依旧执意回去,也就任由他吧。”
蓝彩应了一声:“是。”便拉着古辛、带着任平生出去了。
“还不好好去养伤思过,站这干什么?”显然,天魔尊仍对天下私自寻战天上的事余怒未消。
天下道:“孩儿擅自去寻战天上的确不对。”说罢,赔着笑道:“父尊,可是孩儿并没有事,大业未成,孩儿怎会有事呢?”
“哼,要不是为父还有些手段,你以为你真会没事?”天魔尊瞅了一眼天下,问道:“既然不想走,那就说,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当日天魔尊得知天下寻战天上,很是愤怒,因此并未多问,就让天下好生养伤思过去了。